台海风云
2008年11月号,总第1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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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变:陈水扁的突围战略与保命之策
王昆义(台湾)
台湾战略学会秘书长、教授
  李登辉的重要智囊与吕秀莲的手下大将施正锋,10月5日在台湾的联合报民意论坛版上面写了一篇“装傻的蔡英文,气若游丝的民进党”,狠狠的痛批陈水扁、蔡英文与民进党新潮流系,认为三者的关系正在形成“一个新的造神运动”。他还类比说:“蔡英文与陈水扁的关系,就好像马英九需要陈水扁的官司,陈水扁不能没有马英九的无能,蔡英文需要阿扁帮忙在党外固守深绿,扁仔也不能没有蔡英文在党内防谢卷土重来,又如何切割得了?”

  施正锋沈重的批判文章,立即引来蔡英文的特助,也是台湾清华大学社会所的助理教授姚人多以及作家林世煜联合挂名反批,他们认为“施教授的文章反映了旧时代的斗争、算计式的思维模式,而这种思维模式正是让台湾社会无法实现真正民主政治的最大阻碍”。姚人多、林世煜对施正锋发出的笔仗,其实正反应绿营内部极大的焦虑,在政权失落以后看到马英九政府的无能,又缺乏一股继起的力量可以承继,不禁让绿营的有识之士忧心忡忡。

  其实,绿营内部的焦虑也正反应了台湾人民的焦虑,面对上台者无能,下台者无德,外在金融环境又风雨飘摇,台湾能够度过今天,却不知道明天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这叫人民不焦虑也难。

  为了逃避焦虑,九月份以后台湾社会兴起了一股“海角七号”热,大家不约而同的走进久违的电影院,让自己沈浸在那份“台式浪漫”里。所谓的“台式浪漫”,依照导演的手法,他是在“海角七号”这部本土的电影中置入许多台湾符号、台湾元素,让电影传达的诉求,不只是这块土地的小人物与大梦想,更将视觉影像聚焦到在地人才能会心一笑或是捧腹大笑的对白中,电影于是融合汇集了这一个世代人们的故事,创造出一种新的“台式浪漫”。这也是台湾生命力的由来,只要给一个人一个梦想就好,他们就可以忍受很多政治上狗屁倒灶的事。

  马英九的“围”

  只是让人难以想像的是,3月22日才刚用七百多万张选票选出马英九这个“新梦想”,怎么才四个月,台湾人民就已经“梦想”幻灭,开始要“逃避焦虑”了呢?问题的根源,当然还是出在马英九个人的身上。一个从“宅男”陷入“围城”中的总统,他不只像钱锺书在他的小说“围城”中所述:“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他更像是“末代皇帝”溥仪被关在紫禁城里,只能对着高墙“望民兴叹”,也让他不得不在今年台湾的“双十国庆”文告里发出忏悔声说:“这段日子以来大家辛苦了!””你们的痛苦我都瞭解,我心里也很难过。”

  然而,马英九真的知道人民的痛苦吗?应该是不知道,否则当阿扁嘲笑他:“一是说谎又假仙,二是没有Guts,没有肩膀”,“既然这样就赶快把我抓进去啊,治国没半步,斗争全奥步”时,马英九却无言以对,只能坐困愁城。如果是这样,那么马英九又怎么陷入治国的“围城”里,谁又能让他从“围城”中跳脱出来呢?看来是没有。

  当然,想理解马英九会陷入治国的“围城”里,显然是跟他的出身环境有关。1949年蒋介石来台以后,他对跟着他逃难到台湾的外省人,利用竹篱笆把他们围在“眷村”里生活,许多外省第二代的人士,他们的成长经验就只有在竹篱笆里面,没有办法融入台湾的民间社会,所以根本无法瞭解台湾人民的想法。

  这种经验我也有过,只是我是生活在竹篱笆以外的本省人子弟,小时候有一次到外省同学家里作客,却被“眷村”里的大狼犬咬了一口,以后就不敢再进入“眷村”了,久而久之跟外省的同学越来越没有交集,情感也越来越淡薄,想法也越来越不能沟通,既使后来我结婚娶了个“外省老婆”,每次回她娘家,还是有“眷村”的恐惧感。

  想想,“眷村”外的人走不进去,“眷村”里的人不也是走不出来吗?

  为了打破这种“眷村心态”,蒋经国主政的晚期,开始进行“眷村”改建,拆掉竹篱笆,希望让改建后的高楼大厦能够让本省人一起进住。他自己也做出榜样,不定时的穿着褐色夹克上山下乡,跟农民吃饭、喝茶,也不时的到孤儿院,亲手抱起一些伤残的儿童。最有名的例子是,他常到高雄县的六龟孤儿院,抱起没有双手的女童杨恩典,让他关怀台湾人的影像打入台湾人的脑海里。杨恩典长大后变成一位口足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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