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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江:亚洲应着力避免域经济发展平行化
http://www.CRNTT.com   2022-12-17 00:40:58


 

  同样,在地区层面,在区域合作,区域治理,甚至地区矛盾解决方式上,亚洲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杨伯江举例说:“我一个切身的经历,在2005年,我去美国的布鲁金斯进修,在此期间,美国小泉首相坚持参拜靖国神社,使得中日关系非常紧张。结果我到华盛顿DC之后,被众多美国同行都询问同一个问题,中日是否会爆发海上战争,如果爆发会以什么样的形式,什么样的烈度爆发。坦率地说,小泉首相在任五年多,连续6次参拜靖国神社,导致中日关系陷入僵局,作为中国人,中国学者我们是感到非常愤怒的。但是武力解决问题从来不是中国的想法。所以,在去华盛顿进修的那一年时间里,我就非常深切地感觉到,中美之间、中西之间的文化不同,有我们解决问题,管理分歧的方式,这恐怕会成为亚洲方式。”

  杨伯江认为,亚洲方式的主要特征之一是“否定二元论”,所谓二元论就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观,世界只分为两种。杨伯江说,在亚洲看来,在黑白两端之间还存在着大量中间的空间可以转寰,可以回旋。所以,80多年亚洲社会实践需要理论升华,就像新加坡外交官马凯硕《亚洲能思考》的书中提到的“亚洲能思考吗?”确实我们到了理论升华的时期。

  第三,如何有可靠持久的亚洲世纪。杨伯江认为,亚洲既不像美国那样一美独大,而不是国家之间更均衡,而是更复杂。过去两千年来说至少经历了华夷秩序,列强入侵,美苏冷战,在政治经济二元化混同发展的时期,这些都对现在的世界形势产生重要影响,对未来产生重要影响,所以,亚洲世纪能否真正到来或到来了能否持续地存在下去,它取决于亚洲内部问题能否得到妥善的解决。杨伯江认为有三点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要千方百计拓展深化区域内经济合作。目前在亚洲存在各种各样的合作框架,包括RCEP、CPTPP等都有它的优长和合作之处。国家之间存在利益的相互捆绑,相互融合,进而对极端方式来解决彼此间的矛盾形成巨大的,根本性的制约作用,因为你的利“抵押”在对方那里,这个角度来讲,经济合作的价值不在于经济合作本身,而在于国家之间的和平共处。所以,经济合作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商业利益。

  其次,积极探索以亚洲方式推进区域治理。我们知道,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尝试,在亚洲所谓“东盟模式”明显有别于欧洲的欧盟模式,比如它的推进方式是更为温和渐进的,重要决策基本是主权国家层面,而不是地区机构层面做出的,这比较符合亚洲的现实和文化。所以,亚洲的区域合作应当从人性出发,摒弃工具理想主义,推进治理导向而且不是权力导向的区域合作,特别是治理合作。比如三年的新冠疫情就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契机。同样还有区域、次区域的环境生态合作,比如中日韩政治上存在着种种问题与矛盾,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中日韩三国地缘相近,处在同一个环境生态系统当中,所以,存在着合作的必要,也存在着合作的基础。

  再次,加强战略安全对话。亚洲在战后一直没有形成统一的地区的政治安全架构,这是有历史背景的,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冷战已经打响了,所以,新中国从诞生时开始,就面对的就是一个冷战的外部环境,形成统一的地区政治安全框架不具备时代的条件。包括今年2022年是尼克松访华,中日邦交正常化50年。但50年来,地区经济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美国在本地区内的盟国,不在仅仅是和以美国为主要经贸合作对象,也发展和中国的经贸合作关系,中国成为越来越多的国家主要经贸合作伙伴,这是一点中大的根本的变化。与此同时,亚洲地区政治安全格局没有发生变化,实际存在着三大战略力量,也就是美国同盟体系、上合组织以及东盟。主要国家之间,比如中日关系、中美关系战略竞争的趋势在上升。所以,我们在推动经济合作的同时,应该着力推动战略安全对话,补上这样的短板。

  杨伯江表示,总之,亚洲地区应该着力避免两种趋势,一是区域经济发展平行化,这个平行化是1953年斯大林提出的概念,二是政治安全上的阵营化,长远来看,亚洲应当肩负起时代的责任,肩负起文明的责任,为世界和平繁荣发挥引领示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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